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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蕉城好味道”征文(十四)我的童年好味道——花生麦芽糖

2018-01-19 09:02:20 三都澳侨报


 

本报讯(章鹏)母亲出生在蕉城八都镇一个偏远小山村——瓦楼兜村,有兄弟姐妹六人。那时家庭困难,迫于生计,外公学得制作光饼和花生麦芽糖的手艺,带着母亲、二姨和大舅到八都镇上开光饼店讨生活。母亲是长女,每天上午做光饼,还要经常挑着一小担光饼、带着年幼的二姨,走村串户卖光饼,每天只能利用下午半天时间到学校上课。即使生活艰辛,学习时间少,母亲仍以优异的成绩考取八都镇初级中学。为减轻家庭负担,匆匆上了一年初中,母亲就辍学到九都镇九都村章厝里小学当一名代课老师。也就是在九都,她与父亲认识结婚,生孩子的时候,只好辞去教师工作。

父亲初中毕业,不精于农事,遂跟随朋友到北京贩卖笋干,不料受人蒙骗,生意亏本,欠了一大笔账。母亲只得重拾旧时手艺,制作花生麦芽糖补贴家用,养育我们兄妹三人。

一天繁忙农活结束,母亲用铁锤敲下一块麦芽糖,放入圆形铝锅里,下面架起火,一会儿功夫,麦芽糖就融化为红色浓稠的液体。丝丝的甜味弥漫在空气中。家里墙壁木柱上,打着一个大铁环,铁环里穿过一根刨得光滑的圆形木棍,有锄头柄那么粗。妈妈手拿两个一样大小的圆形小木棍,状似鼓槌,熟练地挑起液体麦芽糖,快速抛到固定墙上的大木棍上,接着右手往左,左手往右,不断往回拉扯麦芽糖,然后又两手一起把麦芽糖挽到大木棍上,再往回扯,周而复始,一直到麦芽糖被拉扯变成白色即可。这个过程,对力度准确度要求很高,不然糖丝就会扯断或者掉到地上。这也是力气活,母亲身材并不高大,但她每天仍用力的把麦芽糖抛上扯回。此时,我们已经备好花生仁。花生要挑选丰满的,剔除坏掉的,去壳;洗净沙子倒入锅中炒;待沙子热了,加入花生仁与沙子一起翻炒,通过沙子的温度让花生仁变熟生脆;滤去沙子,把花生仁铺在圆形簸箕上,然后拿一个空啤酒瓶,在上面反复碾压,这样可以去皮,并使碎小花生仁大小均匀。碾压花生仁、去皮的轻巧工作,往往由我们孩子来完成。制作麦芽糖和花生仁的工作几乎同步进行,等我们弄好花生仁,母亲的麦芽糖也恰好拉扯成白色。紧接着新取一个簸箕,撒上一层薄薄的面粉,面粉上铺开麦芽糖,小心翼翼地倒上精心制作的花生仁。包起、不断揉搓、拉长,一圈一圈挨着摆好,再撒一些面粉,花生麦芽糖就做好了。剪一段,咬上一口,花生酥脆,糖丝劲道,细长糖丝可在风中飘舞,和着花生仁,越嚼越有味,既有口感又有甜味,解馋顶饿。

母亲经常晚上出去卖糖,哪里人多,母亲就端着一簸箕花生麦芽糖到哪里。白天售卖时,当九都小学学生快要下课时,母亲就赶到校门口,隔着学校大门栅栏,递进花生麦芽糖,收回微薄的钱币。有时看到我,也会剪一小段给我。上课铃响,母亲又匆匆走到别处。晚上的时候,有村里人围在小店门口打牌,母亲就会端着簸箕等在旁边。那时买花生麦芽糖的人并不多,往往我们兄妹睡着了,母亲还没有回来。

母亲卖糖的收入,勉强帮衬一家五口生活,我们吃花生麦芽糖的机会很少,但是那糖里,融着母亲的坚强和对我们的爱。细细品味时,大家围在一起,父亲烧火炒花生,母亲制糖,我们小孩压花生仁,灶火烧得暖烘烘的,屋子里混着甜丝丝的味道和花生的香味。包在一起的花生麦芽糖,是我童年的好味道,也是我们对于生活变好的美好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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