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的位置: 首页 > 新闻 > 文化 >

林立志:东湖二题

2019-11-15 09:51:06 三都澳侨报

东湖往事

荒芜的一潭水,难驯的一潭水,那是老县志的记载,那是老照片的记忆。

古老的墨迹线条和发黄的纸,圈着那一潭水。仿佛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周边的芦苇在摇曳,野鸭在游荡。又仿佛墨迹褪隐,阴云布满湖面,鱼潜鸭飞,风急浪涌,动魄惊心。

物随人动,人随物动。宋淳祐九年,县令李泽民打破对东湖的无为,“率僚佐及学官生徒,鸠工筑堤二百余丈,周九百五十余丈”。这就是宁德历史上有点名气的“李公堤”。李公堤在百年后毁于一次强大的台风,在东湖那漫长的岁月里,第一次见证了“人定胜天”的无奈。

无奈之后,便是沉寂。

沉寂之后,又是不甘寂寞不甘无为,明嘉靖年间,颇有作为的卸任御史陈褎倡筑东湖,但这只是惊鸿一瞥,动议很快随着陈褎的离世而付诸东流。

不甘寂寞的还有明邑人陈琯。他趟着泥泞,亲临实地考察,精心测算,做着详尽的计划。然而,这份用银七千两的计划终因财力所困而束之高阁。

不甘寂寞的还有清乾隆年间的县令徐兆麟,他采用了陈琯的计划并组织实施万亩围垦工程,在屡超预算、费银达七万余两时终于围堰成功。但仅过两年,围堤在八月的大潮中崩塌,十多家的围垦者亦倾尽了锱财,长吁短叹淹没于东湖起起落落的潮汐中。草长莺飞,一片湖水荡漾着无奈的征服欲望和与海搏斗的热情。

此后的人们,再不敢有大的奢求大的作为,胆大的围个百十把亩过上了家道殷实的生活。

然而,征服东湖似乎成为了宁德人的夙愿。大跃进的1958年,围垦东湖的号角再次吹响,历时七年,期间曲折且不表述,至1965年5月,东湖围堰成功,围垦面积达两万多亩。现在围垦全部使用机械,技术上不存在多大的问题。但东湖的这个围垦,是靠人力和意志,虽然人胜了天,但代价还是十分沉重的,先后有七十余人在这里献出了生命。

围垦后的东湖建成了华侨农场,4000多名从印尼、越南等国回来的归侨、难侨安置于此。他们在海水刚刚退去的滩涂上,开田牧湖,栽树种稻,恋爱结婚,生儿育女,波浪不兴的东湖成了这些游子温馨的家园。

真正大有作为是上世纪末。东侨大开发,大变化,一个靓丽的新区、一个宜居的新区、一个与水和谐的新区拔地而起。在这从大海索要来的土地上,建成了人间天堂。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把东湖密密相连,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把东湖紧紧环抱。人们在水中央的舞台上尽情地载歌载舞,人们在小桥流水间怡然地舒放情怀。

湖光潋滟的南岸北岸,雄心壮志的展览馆,飞架东湖的吊拉拱桥……这一切,都昭示着东湖越来越好的前景。

东湖风水

一段时间里,风水学说被列为封建迷信,颇为人所忌讳。前几年,韩国要将中医、周易申请为该国的“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却又刺痛了中国网民的敏感神经。风水依然和八字一样,成了中国文化的困惑。

但东湖还真的与风水相关。

唐朝著名风水师杨救贫风尘仆仆,一路寻“龙”,从江西寻到了宁德白鹤山,他是个“仙师”籍的人物,一眼就看出了宁德大有风水。他随口占了一首偈语,其中就提到了东湖。他说:

“五马追金蛇,金蛇替(潜)海走。走!走!走!走到东湖口,白马把关守。谁人得此地,黄金论箩不论斗。”

这个秘密让一个夏姓祖先无意撞上了,他在碧山“仙人跤迹”处建了一坛墓,以阔大的、众水汇集的东湖为明堂。从此,他生意兴隆,好运连连,五个孩子先后都考上了进士,叫“兄弟五进士”。

当然这只是个传说,不要太当真,好玩而已。也许,夏姓祖先娶了个好婆娘,懂得孟母三迁,家教很好,不让孩子玩游戏机,不让孩子早恋,使孩子有自控能力而能“业精于学”罢了。这也是宁德土语“娘好好一串”的绝佳注脚。

风水承载先人“天人合一”的美好愿景,蕴含着中华民族朴素的世界观,似乎也暗合着“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内涵。东湖风水好,不妨也可以作为建设人与环境的和谐之美的人文因素和人气旺盛的指数,以表对自然的诚敬之心,建设好东湖,保护好东湖。  □ 林立志

返回首页
相关新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