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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光:风醒来了

2021-04-14 11:20:00 三都澳侨报

风睡醒来了,树枝左摇右晃地鼓起掌,不惜落下许多枯叶,铺了满地上,花草也低头频频地上下点着,顾不了缤纷的花瓣纷纷掉落,都飘到了小溪里,引来鱼儿争抢,山鹰展开翅膀在风的头顶上翱翔,一边为风唱着赞歌,一边把骄傲的身影洒在地上……

风是什么?妈妈说是花朵里飞出嗡嗡叫的小蜜蜂,爸爸说是躲在天空飘来移去白云背后的星星,山村人说是山上林间飞来飞去的一只只小鸟,溪边人家说是溪边石缝里长出的一条条芦苇杆,百岁老奶奶说是她房间里那台摇摇晃晃的电风扇……

风是童年手中握的那一轮小风车,风就悄悄地坐在小风车的轮圈里,跑在在家门前那条石板路上,脚步越快,风越卖力地把轮圈转快得跟飞一样。把童年的笑声和欢乐,都卷入了风车里。

风是有季节性的,一个季节就换一件衣裳,也像四川戏剧中神奇的变脸,一个季节就变出一张新鲜的面孔。

春天的风如少女那两片薄薄的红唇,能润湿出可人的爱情,更润湿出一派生机勃勃的生命,春风走过的田间地头,甚至广柔的大地,都有绿色的生命从芳香泥土里面钻出来,接受阳光的洗礼,蜂蝶的膜拜。连被春风荣幸过的树枝,也争先恐后吐出了点点翠绿,它们从不辜负春天的韶华。

这时节,喜欢躺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沐浴的阳光好似一床天然的大棉被,暖暖地裹住了身子。

风从溪谷吹来,把阳光的温热吹走,吹到溪里碧蓝的深潭,吹到山上翠绿的树林中。

夏日的风像蒸笼里冒出的热气,吹着田上稻谷抽了穗,吹着园里挂满枝头的瓜果如铃铛一样一天天大起来,吹着地上花生抛出又长又细的花茎害羞地往泥土里钻去。

在村头的树荫下,在小巷门前,围坐的老人们手捏把蒲扇,左右摇摆,一扇一下地招呼着躲在角落里不想出来的风。

夏风粗犷又狂野,惹一个台风来,吹得天旋地转,树倒下了,瓦在空中飞舞起来了,中间还夹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大雨。

台风过后,它践踏蹂躏的脚印被大地记着,再大的雨水也洗不去它撒下的野蛮行径。地上破碎的瓦片,园里倒伏的瓜果架,山上树林中折断枝丫,飞走了瓦片光秃秃的屋顶,掀翻了过溪的木桥,歪着头被两边电线拉住倒不下的电线杆……

秋风是一把看不见又摸不着的扫帚,扫出了满地稻谷的金黄,扫出了满山的红叶,扫出躲着树叶里不想出来黄眯眯的柿子。

不是有人赞美“秋风扫落叶”吗?果然,它把一些并不喜欢的树叶扫得一干二净,让树就光着身子站立山里与自己作伴。

冬天的风是山里人手上那一把砍刀,锋利无比,碰到了脸上就一阵阵疼痛。在山丫口或山谷里,它喜欢在那里呜呜地吹着口哨。

它的砍刀时不时还在天空中飞舞着,把悬挂天空的棉被砍碎,分不清是雪花还是棉絮,纷纷扬扬地飘落大地。

风也被童年的那份顽皮所感染,把那只小风车,放大了几十上百倍数,倒插在海边几个山头上,还给起了个美名“风力发电”。看一条条长长的叶片,揉捏着日月的光华,一圈又一圈转动着,多像小时候家里那个磨豆腐浆转圈的石磨,磨出的不是豆腐浆,面是跟风一样看不见的电流。

风睡醒来了,它顺着溪谷来,那里有水有石有鱼儿,那里有它留在石头上的脚印,或凹或凸或光滑。

风睡醒来了,在溪谷里,它被高高的大坝拦住了。它翻过了高高的大坝,气喘吁吁,它面前的小溪流已经变成如明镜般湛蓝的大水库,它在水面上吹起层层细细的波浪,也吹起埋在波浪下的过往中很多记忆。

唯独喜欢人们说“二月春风似剪刀”不知这春风能否帮助剪出一帧有着美好梦想的画,去贴那扇关不上的窗户。

□ 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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