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侃夫《怀念我的亲密战友蔡威同志》文中写道:“我是1931年上半年在上海党中央特科无线电训练班认识蔡威同志的。训练班里,大家都在学无线电报务技术,我比他们学得早一点,所以组织上就叫我去教他们。所谓的教,就是我按无线电报务机的键,打出字码信号,让他们听收。收得好的,每分钟可以收120到140个英文字母。蔡威学习很努力,进步很快。我去教过十几次,也就是与蔡威同志见了十几次面。在上海学习期间,训练班的学员是分散住的,蔡威同志跟杨兰时(注:杨南石)同志住在一起。因为没有工作关系,平常是互不往来的,也是不准来往的,所以我和蔡威同志在工作上除了见十多次面之外,别的接触就很少,各自的经历、学历、家庭情况都没有谈。他也没有问我,我也没有问他。总之,在上海期间,就是互相认识了,但各自的情况却是互不了解的”。
王子纲《与蔡威相处的日子里》文中写道:“1931年9月,在上海党中央特科无线电培训班,我第一次见到蔡威同志。当时,无线电培训班的地点设在东西华德路。那时组织上调我到上海,协助特科无线电培训班的工作,任务是当个‘小先生’。9月初,我与蔡威等同志接上了头,认识了他们。那时的环境不允许过多来往,因此,我对蔡威的情况了解得不多,只是彼此认识而已。”
据宋、王回忆蔡威进入党中央无线电培训班的时间应是上半年至9月份,而据国家安全部复函,则是“下半年的7、8月间由党中央书记处举办了一期机要干部训练班(自同年4月顾顺章叛变后,原属‘中央特科’的无线电通讯科即移交党中央书记处直接管理,因而这期训练班的举办单位不是‘中央特科’)。当时王子纲等同志任教员,学员多为上海各大学的党员学生,如宋侃夫、蔡威、王逸群、杨兰时、朱邦荣(后被捕叛变)等”。
我们不妨了解一下上海党中央在上海举办无线电培训班的情况:1930年5月由上海党中央特科举办第一期无线电培训班,学员有曾三、伍云甫等,从国家安全部回函中得知蔡威这期培训班是1931年7、8月间,而且举办单位不是“中央特科”。这期间相隔了一年多时间,“中央特科”是否举办过第二期无线电培训班呢?我们看过2007年中央电视7套有解密“中央特科”无线电培训班节目,“中央特科”举办的第二期无线电培训班说是1931年上半年,期间因顾顺章叛变而部分培训班学员被抓捕(当时是分散住处,分批教学)。从宋侃夫的回忆的“上半年”时间正好与“中央特科”第二期办培训班的时间吻合。我们分析:蔡威有可能是党中央特科举办的第二期无线电培训班学员,因顾顺章叛变部分学员被捕,而蔡威、宋侃夫等学员保存下来了,7、8月间继续到党中央书记处举办的机要干部训练班学习。如果不做这种推测,那么作为参加党中央特科无线电培训班的亲历者宋侃夫回忆的“上半年”又作何种解释呢?
《宋侃夫传略》里对上海无线电培训班这段历史是这样描述的:“1931年初,党中央把宋侃夫从上海法南区委调到特科无线电科学习报务和机务。当时特科负责人是顾顺章,实际领导他们的是陈寿昌。湘鄂西苏区来的两个同志同宋侃夫在一起学习。由于他们对上海情况生疏,又缺乏地下党工作经验,于是党组织要求宋侃夫对他们的工作、生活予以关照,他们三人住在一起。宋侃夫等先学报务,后学机务。报务教员是王子纲,技术特别熟练。在王子纲的细心培训下,宋侃夫这样一个只有20多岁的工科大学生便很快掌握了发报、收报技术,每分钟可以收发120-130个字。在学习时一旦发现有人敲门,他们便把器材一收,佯装聊天或看书。报务学习结束后,宋侃夫等又学习机务,主要有无线电工程原理和无线电装配,由翁英教授。
“1931年4月,宋侃夫等搬到沪西居住不久,陈寿昌匆匆忙忙跑来告知顾顺章在武汉被捕叛变的消息,并交给宋侃夫一叠票子,要他们小心。宋侃夫等只得到附近小饭馆去包伙,有人送饭上门,免得出门。陈寿昌走了,湘鄂西的两个同志也走了,宋侃夫改由乐少华领导。组织上调来了徐以新,宋侃夫和他互相照顾,无线电学习坚持下来。
“1931年9月,乐少华正式通知宋侃夫和徐以新,要他们准备去鄂豫皖苏区。他们还得知,王子纲和蔡威二人已经动身……”
《宋侃夫传略》表明,宋侃夫于1931年初进入上海党中央特科举办的无线电培训班,培训班先由陈寿昌负责后改由乐少华负责,其间经历了顾顺章叛变的过程,并及时转移,而后坚持无线电学习,直至派往鄂豫皖苏区创建电台。